空白期
卸载lof了,等写完人物理解or换推再上线

信徒【蛾蝉】

•过去捏造,内有大量意识流和私设注意

“他被那绚烂的日蛊惑,不断向上飞去,直到双翼被热量融化,坠水而亡。”*


他仍记得,彼时的泪城还很少下雨。王的宫殿也还未搬迁,鹿角虫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首都,王国的中心,它是如此繁华,昭显着整个国度的荣耀。

城西是平民住所,往城东走是贵族的领地,双方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广场,那个时候广场上还未建设用来纪念空洞骑士的巨型塑像,就像守望者尖塔的顶楼也还没有对着圣所的望远镜。

他不是一个恋旧的虫,也不会因为这些就缅怀过去: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的学者,肩膀上还未承担着领袖的责任。

赞颂王国繁荣昌盛是教师的事,虽同为学者,圣所有他们擅长的领域。关于灵魂的研究并不是从他才开始,虽然算不上主业,但是法术和灵魂的关系早已被记录在了各种石碑之中——石碑要比纸张更值得信任,除了太占空间,倒也没别的坏处。

花时间陈述那些枯燥乏味的旧事简直是浪费时间,他不觉得叙述自己的学徒生涯能有什么意义。但说到灵魂研究,那是在他接手圣所之后,学者和法师的身份并不冲突,起先研究灵魂也本不是为了拯救圣巢,只不过后来瘟疫爆发,他在梦中看见了拯救的方法,于是向王提出了开展灵魂研究的工作。

梦。某种无法言说的启示。他并不相信第六感,但是各种证据表明这种不明来由的瘟疫并不是由物理传播的。又如何呢?他翻阅所有可以阅读的典籍,在模棱两可的叙述里摸不到半点可循的踪迹,灵魂是否可以利用以加强个体在精神上对于瘟疫的抵抗,那些感染者又是看见了什么?

他确信这种来自体内的力量能带来救赎,它不同于苍白之王赋予的心智——它更久远也更古早,他无法说出它的构成,但当他第一次成功提取出灵魂的时候,他忘不了那白色,不同于苍白的颜色,柔软的,如同浓重雾气在透明容器的瓶中旋转着。他长久的凝视,竟然忘记了呼吸。他似乎从中看见了光,许是那灯中光蝇的倒影,他不曾多想,只是把这样品匆匆收纳,方便王前来视察圣所之时还能有个交代。

总要有人牺牲。灵魂不能凭空而来,他们从捐献者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抽取,封入仪器,很快圣所就堆满了盛着灵魂的容器瓶。它们有序的摆放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倘若凑近,或许还能听见它们的低语。

他在其中安睡,梦里那些灵魂的光芒似乎更加闪耀,散发出一种温暖的颜色。那些杂乱的细语被整合成统一的声音,蛊惑着他继续深入。它在诉说,又好似在哭泣,就像是喃喃自语。

它在对我诉说。他把手靠近这盛放光芒的容器之上,俯下身去听它的窃窃私语。它呼唤着他的姓名,同他描绘着伟大蓝图。

他从梦境里挣脱开来,一阵恍惚,陷得太深就难以自拔,他尽量不让自己往深处去——适可而止。他警告自己。

王国正在变成一座坟墓。在王下令停止研究的那天,他确信了这点,在这风雨飘摇中的王朝已然无药可医。他撕毁了所有记录着无数失败的实验数据,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那个声音告诉他:

倘若拯救不了王国,但仍能拯救自己。

他愈加沉迷灵魂的力量。被吸收的灵魂如同鬼魅在他身边纠缠,不够纯粹……他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尖叫着想要逃离,它们诅咒他,想要把他带入死亡的绝境。但是弱者总是无力反抗,他不会被推翻。

于此同时,他往梦境的深处走去,他在那里窥见到了神祗的一角——他喘不过气,这种感觉犹如溺水。他甚至不能仰望,只能低下头。强烈的光芒像是要撕裂他,却没有丝毫痛楚,某一刻他感到了无上欢欣……拯救的路就在眼前,就在那光芒之中。

他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不同于灵魂的呢喃。它空灵,不可琢磨,但确实存在——他相信在梦境里确实存在这样的声音。它给予他启迪,声音穿透他的灵魂:

黑暗不是唯一的道路。

他有选择吗?

他能选择吗?

他……

“你已经迷失了,大师。”被绑在仪器上的萨满盯着他的背影,“我能看见你身后的阴影,你在害怕什么?想要逃离什么?”

“……”

他不会懂。萨满活了太久怎会懂他在逃离什么,终点离他太近了他不想就此结束他的荣耀他的不朽难道会败给时间?不…不会,梦里声音给他指明了治疗瘟疫的道路也同样告诉他如何获得永生,灵魂,是的,灵魂…多么……

他看见死亡的阴影略过他的身边近在咫尺,太近了——他的手放在没有声息的实验品上。失败,失败的实验沦为白字黑字的一道数据或者是软如烂泥的怪物。成堆尸体被丢弃,以往还有地方安葬最后只能堆砌在楼顶的房间里如同一座正在生长的山。那些活着的如果还算是活着的就留了下来,它们胡乱叫喊着一整夜一整天不得安宁。

这座城已经被抛弃了自从王下令封城之后自从祂下令停止研究自从祂踏入圣所的门,全知全能的王,他为何无作为?他这是嫉妒……他想要夺走…泪城在衰败,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相信对面尖塔的主人不会意识不到这点,贵族掠夺着平民为了自己的苟生,平民和平民之间又在撕扯,吉欧无法延续生命,王曾答应的圣巢永世繁荣就像是一个低劣的笑话。他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们被尊敬的王如同弃子般遗弃了,他们只能自救。于是他再次潜入梦境,去追寻那束光——

“向我宣誓,我将予你永生。”

“我将我的灵魂托付给你,向你发誓。”*

他闻到了甜腻的芬芳,这种气息灼烧着他的呼吸,橙色的温暖的液体和光芒…光芒。忘却一切苦痛,他脱离阴影的束缚,把影子碾入尘土。往上去,愈加靠近光,光就愈加远去。如何接近?神圣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光芒唾手可得,他伸手去握,却握得一掌空。脚下是尸骸堆砌的塔,摇摇欲坠,因此他不能向下无法回头,神明不接受他祈祷,曾经答应他祈望的誓言变成了易碎的泡沫,他在浅紫色里沉浮,裹紧破碎的衣袍:祭品数量还不足,所以神无法回应。

灵魂…白色的、飘浮着,破碎后就如雨往下坠落,雨下的太久了。光芒何时才能照入这阴暗地底?

“我行过死荫的幽谷。”*

在无止境的雨中,他看见了如日般的身影,光芒四射。神祗缓缓向他靠近,他伸手去拥——骨钉刺破了他的腹以及他沉湎的幻梦。光芒从他的指尖流走,连同它虚假的温暖,入骨的冷刺痛了他。他似乎看清了……他咆哮着,向下俯冲,一次又一次,整个圣所因为他的愤怒而震动。来者是谁,谁…?不重要。他会杀死它,死者无需姓名。

神没有回应。某一个刹那他重新寻回了半点清明,他猛然意识到,或许祂本没有予以承诺,所有的一切皆是谎言。死亡的阴影缠绕上他的四肢,它只是来的稍晚些,但不曾缺席。他不觉得冷,他只觉得体内所有灵魂都在翻腾、燃烧着,燃烧燃烧,燃尽他的双翼,于是他坠入地底。

一切归于平静,雨从破裂的屋顶漏下,打湿了其下掩藏着的真相。他置身于无数的尸骸里,光芒从他眼底逝去。手握骨钉的骑士俯下身,听见他如梦般的呓语:

“如今国王已死,王国毁灭……而我……永生不朽!”

END

*古希腊伊卡洛斯的典故

*来自音乐剧法亚瑟歌词,有改动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在(《圣经•诗篇》23:4)


碎碎念:非常不靠谱的东西,没有把握住意识流的精髓看起来就像是一锅乱炖汤。但是希望能从表述手法里展现出大师精神状态的变化,虽然说是蛾蝉,却好像没有什么互动,是不是CP大家自己从心判断吧。(所以我为什么要凑七夕的热闹,怪事)

如果辐光答应我可以在梦里挼到大师,我当然就义无反顾选择信仰辐光神教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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